他道：“师尊不愿，徒儿不会再提。但要徒儿断掉这份心意，恕晋琅做不到。”

少年撩起前袍，向??渊跪下。自入门那日起，??渊从没叫他跪过，如今这么一遭，终叫??渊侧首，舍得看他一眼。

晋琅直直叩首，再起身，腰板跪得笔直。

“徒儿非人族，师尊不喜亦是自然，徒儿并无奢求。只是……”他低声，如诉如泣，“人鱼一生，只会倾慕一人，山海难移。”

“徒儿会竭力不叨扰师尊，还请师尊，不要嫌弃。”

??渊见过恣意明朗的少年得意，见过执着腼腆，见过怯意退缩，也见过他醺醉后的言行无状和人鱼姿态的纯真烂漫。

唯独没见过少年这般委屈乞怜的模样。

收晋琅为徒，虽只有半年时光，??渊却是真的倾其所有对待晋琅，亦不愿见他双目无神的颓像。

“为师并未嫌弃。”

只是。

??渊一顿，话不知如何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