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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赵明臻却仍然扎在他的怀里,一动也不肯动,贴着他肩锁的脸滚烫。
燕渠终于开口:“长公主,臣……”
臣臣臣,臣他个头。赵明臻听得不耐烦了,用脑门在他肩上拱了拱。
“烦死了烦死了!我知道,你是燕渠,是本宫的驸——噫!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扣倒在了枕上,眼前的视角倏而就翻了个儿,世界忽也亮了起来,连带燕渠棱角分明的轮廓,也映入了她的眼瞳。
沙场之上运筹帷幄的大将军,此刻扬着眉梢,满是她一人的锋利眼眸,正因不可置信而微微颤动着。
赵明臻在枕上别扭地扭了两下,把底下的被子绞成了麻花:“你很好认嘛……”
她的脸颊依旧泛着桃粉色,语气和动作也不似清醒过来了的样子,燕渠不知自己现在高兴会不会太早,于是低下头,用一种诡异的温和语气,悄声问道:“哪里好认?”
被他拢在两臂之下的女人偷眼望他,视线的落点却不是他的脸,而是他的胸口。
赵明臻咬了咬下嘴唇,支吾了两声。
……
那天下雨,她醒得早,在公主府的阁楼上,听到了底下破开的风声。
她心里有气,因为燕渠那回躲她,这次本来也不想看,可是不知不觉中,她还是循着风声,走到了窗前。
连绵的风雨声落在窗外,沙沙的,像是底下这幅画卷背后的声音。
她隔着细雨,在阁楼悄悄望他。
好扎实的功法,好俊俏的身手,还有……好硬朗的身体。
他应该是刚打完了一套拳,很热,热到在这萧索的冬日清早,额角都挂了汗。
汗缠在身上,反倒会风寒,于是,在去拿剑前,他脱掉了身上的褂子。
他周身氤氲着一层水雾,叫她分不清楚,是他身上蒸腾出的热汽,还是细雨濛濛。
他的肩膀很宽,背肌却不算厚,平常穿着衣裳的时候,只会觉得他身形高大,并不显得很壮。可这会儿脱了上衣,显出精干的身体来,她才发现,原来在衣料覆盖下,他的臂膀,竟如此饱胀。
阁楼上的赵明臻下意识别开眼,转而却愤愤地想,谁许他在她的公主府,这样、这样不要脸的!
她再不乐意,他如今也都当她驸马了,这幅样子,怎么能被别人看到……
一会儿等他走了,她就要让碧瑛告诉满公主府的下人,白天都不许往这里来!
可是她的视线,还是没忍住,悄悄移了回去。
……
属于燕渠的温度炙烤着她,眼前人的身影和记忆里的渐渐重合,赵明臻仿佛又嗅到了那时清新微妙的水汽,混沌的识海中,稍有一丝理智回笼。
她在锦被间难耐地蹭了蹭,朝他撑在她身侧的一边胳膊侧了过去,嘟囔道:“凭你也配窺探本宫的心思?”
见她转过身去,甚至又伸手去摸索枕边那只木匣,燕渠额角青經一跳。
受药性的作用,她的肢体还是酸乏无力的,纤细的食指扣在匣子的搭扣上,尝试了几下都没能打开。
他宽厚的手掌,倏而握在了她的手背上。
“长公主想找什么。”燕渠哑声道:“找见了,是不是就不肯再看我了?”
摇曳的烛光,将他的影子完完全全覆在了她的身上。赵明臻的心跳彻底失去秩序,她察觉到了某种危险,想要缩回手来。
男人扬眉俯视着她,全然不顾这小小的掙扎,攥着她的手,缓缓往下。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