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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恕愣了一会, 这才收回目光, 他身上穿得严实,倒不避讳余曳坦然的眼神。
“要喝水吗?”苏恕咳了下, 没给余曳回话的空闲, 又转去厨房拿茶叶。
打开厨房的柜门时,余光瞥到锅里的粥还是保温状态, 苏恕翻东西的速度放缓, 从一群袋子里抽出一包。
不到五分钟, 苏恕拿着泡好的茶水放在茶几上。
余曳有点诧异, 还是接过了水杯,问他,“怎么这么客气?有事问我?”
苏恕抬眼看他, 不确定地“嗯”了一声, “余哥, 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对吗?”
过于直白的问题让余曳手里的半杯茶水愣是没敢喝,他先说了声“是”, 随后又开玩笑道:“合着在这儿等我呢,我说这茶不能白喝。”
苏恕也跟着笑了下, 咽了口温水,才试探地询问,“那段时间我,我……是不是做了什么?”
他形容得有点模糊,余曳却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“你做过的太多了,具体指什么事?”余曳问。
苏恕一下子哑了声。
余曳却在苏恕呆愣的表情中无奈一笑,“你是指把聿卿认成周昭?还是指聿卿脖子上的疤是怎么来的?”
他是一早被沈聿卿从家里喊过来的,还不知道周昭和苏恕之间的恩怨,对周昭这个人并没有那么多忌讳。
“认成周昭?疤?”苏恕小声重复道。
他烦躁地抓着头发,头一回抱怨自己不争气的脑子,怎么重要的事情一点都记不住?
“什么叫认成周昭?那是疤我弄的……”
后一个问题苏恕早有心理准备,他曾经问沈聿卿疤痕的由来,沈聿卿总是笑而不语。
可是他为什么会把沈聿卿认成周昭?
余曳面露错愕,脱口一句,“聿卿和你说了?”
说完他才觉得这话白问,沈聿卿把当年苏恕生病的经过藏得很好,除了沈聿卿和他,还有他的老师,压根不能有别人知道。
精神病不像普通的感冒发烧,很多成年人都不能以正常的心态去面对这个病。
余曳当心理医生很多年了,他的老师还是精神领域的专家。很多病人家属都是无法接受精神病的,他们或多或少认为家里有个精神病丢人。
而在更偏远的地方,精神类疾病会被统称为疯子,更残酷的是人们口中的“疯子”得不到正规的医治。
对于余曳来说,心理问题或者精神疾病只是精神方面的“感冒发烧”,精神病患者不该遭受到社会各界的歧视,它更应该像身体层面的疾病被重视起来。
人的身体会生病,人的情绪和精神也会生病,它们都该被重视和善待。
可面对现实的状况,余曳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哪怕是沈聿朗上初中的那几年,也被同班不怀好意的同学说过“你妈是精神病”,“你妈是疯子”这种类似的言论。
所以在苏恕生病的这件事上,沈聿卿没告诉过别人,对学校请假的原因也是其他理由。
苏恕被保护得很好,倒没感觉被歧视,只觉得太烦了。他脑子被猪拱了,才会把沈聿卿认成周昭。
“当时你把聿卿认成周昭很多天,只有这样你才听话吃药做检查。”余曳说。
“我……”苏恕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到了极点。
余曳打断他自我折磨似的纠结,继续道:“我还和聿卿解释过可能是你比较在意周昭,聿卿还……有点不乐意。”
在揭好友短的方面,余曳一向乐此不疲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