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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氏脸色扭曲:“你胡说,完全是诬告,孟禾鸢,你这是打量着自己飞上枝头了,反过来忘恩负义了不成,你走投无路孟府不要你,是谁给了你一地栖息。”
孟景洲恨不得上前扇她几巴掌,柳言生及时拍下惊堂木:“肃静肃静,本官还未问话,不得随意妄言。”
他侧目问颜韶桉:“本官听闻,府上现在的这位姨娘是你的表妹?”
颜韶桉艰难应声:“是。”
“你是在经过妻室、父母的允许后方纳的妾?妾室可是从偏门而入,可有单独与你过夜?可有伺候妻室?行房纳妾是在同一日?可有白布为证?”柳言生慢悠悠的看着典律询问,尖锐的目光叫颜韶桉无所遁形,脸涨得通红的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。
沈氏越听越心虚,柳言生突然暴喝:“从实回答。”
沈氏吓得一哆嗦,颜韶桉却已经答:“并……无。”
“哪一条没有,细细说来。”柳言生没有放过他。
“都没有。”颜韶桉垂了头说,他向来如松柏般挺直的腰背不堪重负,今日颜孟两家对簿公堂早就在京城中掀起了大风浪,从天亮便有人当衙门前探头探脑的望着了,如今他的一声回答,叫百姓哗然。
“这颜家二爷真不是个东西啊,这算是通奸罢,孟姑娘真可怜。”
“害,哪家或多或少都有这种事儿罢了,再说孟氏不也如此嘛。”讥言讽语层出不穷,孟禾鸢巍然不动,当做没听到。
柳言生嗤笑:“颜大人,你也算是朝庭官臣,当是熟读典律才是,这算是知法犯法了罢。”
就如方才那个百姓说的,谁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烂事儿,哪能完全规避呢?看收敛与否,过分与否了。
沈氏尖锐道:“那是因为孟禾鸢她生不了孩子,无子,无子犯了七出,若非如此,怎会纳妾。”
柳言生看着典律蹙起了眉头,前朝典律女子七年无子方才能休妻,到了本朝,人口下降,为了调高婴孩出生,典律改成了三年,而孟禾鸢恰恰是三年无子。
他犯愁了,半响不说话。
沈氏颇为得意,看你还怎么狡辩。
孟禾鸢清丽的声线在堂中响起:“大人,民女并非无子,只是落胎了,期间沈氏把中馈扔给了民女,大冬天的操劳,民女本就身子骨弱,家中大小宴席、贺礼均是民女操办,日积月累,自然没有好结果。”
柳言生眉头舒展了开来,孟禾鸢又说:“大人可把西府的女使婆子叫来询问便知一二。”
柳言生召来了旁边的官吏,附耳低语一番,官吏便点了点头,疾步而去。
柳言生又问:“沈氏,你为何私吞孟氏嫁妆,你可知,这是姑娘家的私产,便是过身了也是要返还的,你敢说你不知?”
沈氏拭泪:“当初她父亲出了那等事,无人收留,是西府顶着风波把人留下,难道要我们白白收留吗?再说了,实则当时候我们并无休妻之意,只是吓唬吓唬罢了,是她自请下堂的,非要用这嫁妆换的休书。”
孟景洲指着她痛骂:“你这腌臜婆,分明是你家非逼我妹同血亲断绝关系,我妹抵死不从才自请下堂,大人,试问这难道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?”
柳言生彻底冷了脸,加之询问的官吏回来了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