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真变换了坐姿，微微斜倚着，右手撑着脸庞，左手轻轻扣着木桌，脸认真地看着昭明帝，她这话不是信口开河，而是认真观察到昭明帝闪而过的落寞。

  画舫外面，夜渐渐深了，明月照江上，清冷的光辉洒在江面上，凉凉的，船外的画舫路过，偶尔飘进来清浅的歌声，呓语般不甚清晰，丝毫影响不了船舫里面的人。

  片刻的沉默之后，昭明帝认真地问道：“真的想听我的事情？”

  江月真才回过神，面前坐着的可是大宁之主，掌管天下的男人，她好像犯蠢问了不该问的问题，肯定是月太好，勾着她接二连三犯蠢，她笑道：“陛下，我能收回刚刚的问题吗？我点也不想了解这些问题，只是随口问问。”

  可惜……昭明帝才不管这些，温和笑，道：“我最近遇到件难事，多年前，有个人帮了我很大个忙，我直很感激他，对他颇为照顾，但是最近，这个人越发肆意，竟然时时触碰我的底线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
  李全公公有些心惊，他直以为昭明帝出宫是因为暗卫通知过他，江九姑娘独自在江边走，有些闷闷不乐，而陛下是为了见这位姑娘来的。这其竟然夹杂着陛下对冯首辅处置问题的态度，陛下竟然不再坚信冯首辅，举棋不定起来了。说起来，冯家也是荣耀到极点了，冯家出了个首辅，又出了个冯淑妃，冯淑妃又诞下二皇子，这几年有些恃宠而骄，不少冯家子弟做出来的事情太难看，太猖獗，是该走下坡路了。

  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