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常见的祁人奴隶，脸也脏兮兮的，又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臭叫花子。可没有哪个祁人奴隶像她样眸闪着刀样锋锐寒冷的光，即便是跪坐，仍然有高人等的骄傲。

  “你是族长。”少女的声音清澈柔和，自顾自地伸手捞过桌上的壶，斟了碗羊奶，双手捧着小口啜饮，语气笃定，“在受库支王的欺负？因为蛮铁和阿骨两族的背叛，所以也迁怒到你的头上？”

  “……是，我的妻子，乃是阿骨族人，后来被大王处死了。”族长被她眼的傲气所震慑，居然下意识回了句实话。

  少女又问：“想不想报仇？”

  “……想。”族长点头，好像这么说了，就真的会夙愿得偿。

  碗里的羊奶剩了半，少女漫不经心地放在桌上，舔了舔嘴角，“那明日不要送那个没脑子的废物……”

  她随手指角落里缩着的貌美歌姬，“送我去。”

  库支王性格狠戾暴躁，连本族的女子年老驰，都很难有什么好下场，更别提是偏远部族的贡品了。那歌姬亦是奴隶出身，父母俱亡，才会被选入王城，总是这般，也是满心不乐意。

  如今有个古怪的祁人少女主动要求送自己去，让朔朔族长心又奇怪又悲凉。

  大好的年华，却主动去送死……